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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炒作“神药”瑞德西韦?

导读:

  

  

  疫情严峻,企业焦虑,民众焦虑,资本也很焦虑。所有人都期待着拐点的到来,也期待着特效药的问世,前有03年抢板蓝根,后有20年抢双黄连,抢的背后是恐惧亦是焦虑,人在恐惧和焦虑的时候也最容易被迷惑。

  大疫当前,任何动作都是争分夺秒,包括药物的临床实验。2月5日下午,中日友好医院王辰、曹彬团队在武汉市金银潭医院宣布启动瑞德西韦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临床研究。

  传言更是“分秒必争”,2月6日,“所有参加临床实验的270名病人的肺部功能都正在恢复!”“瑞德西韦,随机盲选,700多例全部见效。”“振奋人心”的消息频出,且在迅速传播。

  2月6日晚8点46分,冰点周刊发出辟谣文章《中日友好医院辟谣:瑞德西韦临床试验结果未出》。文章内容言简意赅,“中日友好医院副院长曹彬教授说,临床研究今天才开始,怎么可能知道结果?科学研究需要时间。”此前,中日友好医院曾对外介绍,这项临床研究计划的结束时间是4月27日。

  此前,“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所和武汉病毒所联合研究初步发现,中成药双黄连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状病毒”消息爆出后,以“双黄连口服液龙头企业”哈药股份的母公司——业绩和股价素来低迷的哈药集团为例,根据其2019年的业绩预测,今年全年净利润将有“78%-90%”的下滑,但凭借“双黄连概念”,哈药股份和福森制药、太龙药业、鲁抗医药、达安基因等一批双黄连生产商一起,迎来了全线涨停。

  对双黄连的追捧情绪传递到了资本端,几乎是可预料的结局。对比此次的“特效药”瑞德西韦的功效被造谣者急切的吹上天,绝不是“民众迫切的心情”那么简单。

  “神药”瑞德西韦

  我们先来认识一下主角——“特效药”瑞德西韦。

  2月1日,一则《重磅!美国首例新冠病毒确诊病例康复全记录》的消息刷爆朋友圈。文中表示,当日,权威医学期刊《新英格兰医学杂志》(NEJM)在线发表了多篇关于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病例的论文,其中一篇介绍了美国首例确诊病例的诊疗过程以及临床表现。

  简而言之,就是美国一例新冠病毒确诊病例在情况恶化治疗无果的情况下,医生们决定为其提供一种尚未获批的药物——由吉利德(Gilead)公司研发的抗病毒药remdesivir(瑞德西韦)。

  首先要明白,瑞德西韦可不是为新冠病毒肺炎专门开发的新药,谁也做不到这么快开发一款新药。它是吉利德针对埃博拉病毒开发的一款药物,但是它对埃博拉病毒的效果并不理想,从严格意义上说瑞德西韦仍然是一种尚在研究过程中的药物,但是它以埃博拉药物的身份获得上市批准已经是极其渺茫的一件事情。

  但这本身不意味着瑞德西韦的彻底死亡。

  在住院的第七天晚上,这名患者接受了瑞德西韦的静脉输注。第八天,这名患者的临床症状出现了立竿见影的改善。他不再需要吸氧,氧饱和度也恢复到了94%-96%。除了干咳和流鼻涕外,他已没有其他症状。

  这是不是就证明瑞德西韦对新冠状病毒有疗效了?答案是:不确定。很简单,中国也有千余名治愈病例,你怎么确定美国这例患者到底是自愈还是其他药物治好的?

  北大第一医院王广发主任服用了抗艾滋病药物克立芝之后,自己的新冠病毒肺炎很快好转,这种情况也不足以证明克立芝就适合立刻进入临床指南,大规模推广应用了。

  中国工程院副院长、中国医学科学院院长王辰院士在《新闻1+1》上透露:“根据前期的结果,我们对瑞德西韦抱有比较大的希望,其他药物包括中药,我们都需要进一步的临床观察来确定其疗效。”

  钟南山近日也表示,临床试验可以加快绿色通道,但必须走程序。“很多实验室找到一个苗头,就希望马上完全进入临床,这个要小心,伦理审查一定要通过。临床医生还是要按临床的规矩来做。”

  目前可以得出的结论是,瑞德西韦在治愈美国患者这件事中所起到的作用还未能得到充分的论证,该药并没有获批,还处于临床试验阶段,且需要时间。

  “神药”背后的吉利德

  研发瑞德西韦背后的吉利德科学公司(Gilead)成立于1987年6月,创始人是医学博士迈克韦奥丹(Michael Riordan)。

  和大多数创业型药企一样,在创业最初几年,吉利德一直处于研发期,没有产品、没有收入,一直为了研发新药而烧钱。直到1990年,吉利德拿到了和葛兰素史克合作研发反义药物的合同,这490万美元的收入,维持着吉利德的运行。

  1992年,亏损中的吉利德上市,募集了8625万美元。又过了四年,吉利德首款独立研发的新药Vistide才正式上市,这款药物用于治疗艾滋病患者因为病毒感染引发的视网膜炎。Vistide研发费用高达9000多万美元,年销售额却从未超过1000万美元。Vistide虽然赔钱,但证明了吉利德的研发实力,他们很快又募集到了2.5亿美元。

  2001年,吉利德迎来转机,推出了首款抗艾滋病药物替诺福韦(Viread),迅速打开了在HIV药物市场的局面,2002年收入就达到了2.3亿美元。

  2004年,吉利德开始自己的扩张之路。它的首个FDC(固定剂量复合剂)的艾滋病药物特鲁瓦达(Truvada)一炮打响,此后吉利德连续推出Atripla、Complera、Stribild 等一些列组合药,站上HIV药物市场的顶端。

  2011年,时任吉利德CEO的约翰?马丁以112亿美元的天价,要知道当时吉利德只有300亿美元的市值,收购了Pharmasset公司。这家公司没有任何药物上市,只是正在开发包括索非布韦(Solvadi)、吉二代(Harvoni)几款口服丙肝治疗药,而且持续亏损。

  但这次豪成功了,这成为吉利德历史上最重要的收购案。Pharmasset公司研发的索非布韦不久获批上市,引爆市场,被称为一代“神药”,它终结了丙肝不可治愈的历史,每日只需要服用一次,治疗周期仅12周,还没有明显副作用。

  索非布韦一片高达1000美元,12周疗程耗资8.4万美元。2013年上市后,全球一年销量就高达102.83亿美元,吉利德当年就收回了收购成本,营业收入翻了一倍。2014年,吉利德二代上市,在第二年卖了138.64亿美元。这两个爆款药让吉利德的市值相比收购前翻了5倍,达到了1600亿美元。

  自此之后,吉利德便急转直下。它的丙肝药业务急速缩水,HIV药又被大药厂追击,市值相比2015年高位已经跌去一半。

  2017年高价收购了抗癌制药商Kite,却没什么产出,被Leerink Partners分析师列为过去10年最糟糕的交易之一。2019年,他们挖来了罗氏制药的CEO丹尼尔·奥戴(Daniel O'Day)掌舵,他上任后裁掉了20%的销售人员,转型却仍然看不到成效。